一个认清现实、不再妄想的怪物。我没有名字。没有家。没有同类。我只剩下自己。
我渐渐习惯了孤独。习惯了与腐烂共处。习惯了不再惊讶。
我看到自己掉落的皮肤不会再皱眉。我看到自己吃下腐肉不会再反胃。
我看到自己在黑夜中爬行,不再羞耻。这不是堕落。是适应。我必须适应。
适应这片世界给予我的所有。哪怕那些东西带着毒、带着恶、带着厌。我都要咽下。消化。
吸收。变强。怪物不可以脆弱。一旦脆弱,就会死。我学会了用骨头制武器。
学会了捕猎时藏匿气息。学会了感知空气的震动,预测危险。这些不是天赋。
是求生逼出来的技能。每一次逃过死亡,我就进化一点。每一次被伤害,我就硬一点。
我对疼痛已经麻木。对血腥已经冷静。但对“自己”仍然执着。我在心底,
一直握着那点人性的火种。哪怕风再大,我都不想让它灭。我相信,只要这火种在,
我就还不是怪物。至少,不是那种毫无意识的怪物。我开始记录。
用石头在墙上刻下自己的经历。像写日记。“第183天,我吃掉了一只变异鼠。
”“第184天,我没有说话。”“第185天,我哭了。”这些字,没有人会读。
但我知道它们存在。它们替我见证。见证我在这末日中的挣扎。有一天,
我在废墟下找到一只破旧的录音机。我打开它,里面只有一段模糊的声音。
“如果你听到这个……请记住……你不是一个人……”那声音很沙哑。
像老旧磁带播放的咔哒声。可我却听了三遍。然后跪在地上,笑了。笑着笑着,就哭了。
我不是在期待有人来找我。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。一个让我继续活着的理由。哪怕是假的。
我开始模仿那段声音。每天对着空旷的废墟说那句话。
“你不是一个人……”哪怕世界只剩我一个怪物。我也要这样说。因为怪物也渴望陪伴。
不是为了温暖。只是为了不那么冷。我用这句话当做祷词。写在墙上。写在地上。
刻在爪子上。“你不是一个人……”哪怕真的只剩我。我也要让它成为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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