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顾明轩发来的消息:“雨太大改天见”,配图里他戴着去年我织的深灰围巾,
围巾尾端缠着蕾丝袜的镂空花纹,那是我去年冬天为了给他一个惊喜,
特意选了他最爱的颜色和材质。我盯着那张照片,指尖在玻璃柜台上无意识地划出一道水痕,
那水痕像是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。“关东煮的昆布煮过头了。
”温润的男声混着雪松香漫过来,是顾沉舟。他卷起湿透的西装袖口,
褪色的红绳手链随着舀汤的动作轻晃——那是我高三编废的第三十八根平安结,
此刻正吻着他腕间淡粉的疤痕。这道疤是初二那年他替我翻墙捡风筝时留下的,
当时他攥着划破的掌心说“蹭到铁锈而已”,直到上周我在他病历本里看到破伤风抢救记录,
我才知道他为了我承受了多少。保温灯在他金丝眼镜上折射出光斑,
我突然想起初二那年的雪夜。停电的便利店像个冰窖,他把最后的热饮塞给我,
自己裹着单薄校服在收银台跳踢踏舞,试图让我开心起来。
而此刻他往汤碗撒木鱼花的模样与记忆重叠,碎发垂落遮住眼角细纹。他总是这样,
像便利店永远恒温的关东煮锅,把沸腾的情绪都封存在平静水面之下。“叮”,
微波炉弹出草莓三明治。他变魔术般从公文包夹层取出保温杯:“七分糖热可可,58℃。
” 这个温度是他用建筑模型换算出的最佳饮用值,
杯底刻着2013年10月7日——那天我因考试失利蹲在货架后哭,
他隔着玻璃观察我抽泣的频率,在草稿纸上演算热饮降温曲线,
只为找到最适合我的安慰方式。我接过杯子,手指触到杯底的刻痕,心中一颤。这十五年来,
他似乎总是在我毫无察觉的地方,默默为我安排好一切。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,
背后隐藏的都是他对我的深情。从那一年雪夜的热饮,到今天恰到好处的热可可,
他用自己的方式,守护着我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。我意识到,原来他一直在我的生命中,
以一种无声却无比坚定的方式存在着。雨还在窗外不停地敲打着玻璃,但我知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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